案外第三人

【承花 AU】RADIO RADIO !

香蕉,我必须说,you are a genius,请离我远点,我怕你太靠近我我会用力过猛一把将你抱成奶昔。

蕉蕉的奇妙冒险:

 @案外第三人  的匿名听众承X电波怒汉花,来客官您拿好。

塞了一点点西乔的私货,一点点,就一点点,其他也有一些别的角色稍微出场。

既然是这样的设定那显然是AU了,两人都是25岁左右的社会人,由于我不知道电台主持人具体是怎么工作的,所以凭着想象写了,要是有什么硬伤请见谅。

花京院典明 CV:游佐浩二【。

很长,我也不知怎么会写得这么长。

没问题的话开始吧!

 

“你好,那个,花老师,是这样的……”

耳机中传来年轻女性十分紧张的话音,来电听众以这样吞吞吐吐的语句来作为开场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花京院对着话筒回复到:“是的,我听着呢,请说。”

“我丈夫最近,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感到很不安……”

“是指他突然变得很冷淡吗?”

“不,他最近变得对我很好……”来电听众说起话来依旧吞吞吐吐的,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先那种紧绷紧张突然变成了少女害羞一般的感觉,花京院坐在播音室里忍不住撇了撇嘴。

“那么是突然对你表现得很殷勤吗?给你买东西之类的?”

“也不是,他对我很好,但并不是那种所谓的殷勤,我最近突然感觉他开始真的关心我了,虽然他表现得并不明显,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但就是从种种细节上,我突然发现他变了,变得懂得关心我了。”

“然后呢?为什么会因为这个感到不安?”

“但是啊,我总觉得他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一样,除了会关心我以外还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躲在房间里不停地剪指甲啊,而且平时的习惯性小动作也不一样了,他以前从来很少碰我,但是现在却经常来摸我的脖子——”

“我了解了,这位听众。”明明很清楚那位听众只是在句子之间喘一口气而已,之后一定还有其他事情要说,但是花京院却巧妙地插了进去,毕竟按照她的思路再说下去只会变得像是半夜打电话来秀恩爱一样,他的听众可不是为了听秀恩爱而这个点才不睡的。

“也就是说您的丈夫突然改变了一些习惯性的动作以及对您的态度,让您觉得很陌生很不安是吗?”花京院总结道,温和而清冽的声线让人想到初夏清晨五点的天空,从冷柜里拿出来二十分钟后的冰麦茶,或是一场小雪过后的细枝青竹,他对着听众并看不见的方向点了点头,接着用这样的声音下了结论:

“我一点也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没等耳机那头传来听众的回答声就紧接着说了下去:“这种事也有必要打电话来说?不就是你老公想改变关系?按你的说法你们之前的关系很差咯?他不关心你咯?那现在他觉的这样不行了,过不下去了,但是其实他也不是不爱你,那总归就从先关心你开始咯?”

“诶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想干嘛?改变之前先给你发个通知书啊?‘明天开始我要对你好了哦别吓到!’,你想这样啊?这种事情还打电话问我?你是觉得很恶心不想在一起了还是怎样?”

“并,并不是不想在一起,他关心我,我觉得意外地,蛮心动的……”

“心动你打电话给我?心动这种事你打电话问花老师?你有问题解决不了,你才打电话给我!哦我老公突然对我很好,我要打电话给花老师说一下,你自己说说看有意思吗!”

听筒那头的年轻女性没了声音,仿佛是用沉默控诉着电台主持人咄咄逼人的态度,但是花京院并没有理会对方这种刻意施加的负罪感,直接开口接到:“懂了是吧?懂了很好,回去找你老公吧,这么晚不睡觉你老公一会儿要着急了,睡觉睡觉,不睡觉也行找你老公该干吗干嘛,那就这样,再见,不客气。”

说完之后一按按钮掐断了热线电话切进了一首歌,《sheer heart attack》的前奏响起,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也同时弹出一条电台内部小组消息,大概是上一班的同时在回家路上听了自己的节目吧,点开一看是短短的一句话:

“你个烂人。——C·A·Z”

哈哈哈,花京院无声地笑起来,多年如一日地收到你的这种评价,我觉得自己也挺厉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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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京院典明,还有四个月就满二十六岁,目前是午夜电台情感咨询节目“十二点GOGOGO”的当家主持人,虽然和黄金播段的王牌播音员不能比,但是也算小有名气,在某些特定听众群体中很受欢迎。

顺带一提节目的名字是上面的大BOSS决定的,企划书上特地标注了“GOGOGO”并不是英文而是罗马音的拟声词,花京院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每次说出“欢迎收听本期的十二点GOGOGO”,都有种自己马上就会下出两个蛋来的错觉。

主持风格被拥护者们爱称为“电波怒汉”,简而言之就是无情地鞭笞,无情地拆穿真相,无情地劝人分手,无情地骂人低能,对于在深夜怀着一颗玻璃心前来询问情感问题的听众毫不留情一针见血地戳人痛脚,与此同时不可否认的是,平静地说话时声音出奇地好听,在电台群BLOG的留言板上,“想被花老师猛烈地骂!”这样的发言最近出现得越发频繁,几乎都要和原先占有压倒性优势的“泡泡先生请和我约会吧!”渐渐齐平了。

原本电台安排的昵称是“典君”,结果不知不觉不知怎么回事却变成了“花老师”,因为识别度很高自己也挺满意,也就这么用了下来。

《sheer heart attack》结束前三秒接进了新一通的电话,音乐终止后半秒,花京院自然地开口:“你好请说。”

在播音这行好歹也混了好久,对声音的敏感度当然高于常人,耳机中传来的声音才说出第一个字花京院就心头一震,就像绘师见到漂亮的作品,就算不认识作者也一定会多加留意念念不忘一样,对方的好嗓子让花京院多上了点心。

恰到好处的低沉,爱抚着耳朵一般的磁性,说话时的节奏和响度也把握得无懈可击,或许并不特别适合播音广播,但若是日常中遇到这样说话的男人,估计长得再难看还是会有女性为了这把声音而缴械投降的。

“花老师吗?你好,我希望匿名,请叫我JO吧。”

“JO……那么说是J先生?你好——”

“不是J,是JO。”对方不急不缓地打断了自己,不容置疑但也并没有生气,从容不迫地继续说了下去,“这次打电话来,是想说这样一件事。”

接下去的说明听上去就像是出版社与声优事务所合作发行的有声书一样,说是马上要同学会了,要去见一个好几年没见的老同学,当年就喜欢着那个人但是觉得那个人肯定不会喜欢自己所以没有说,自己毕业以后去了国外拼了几年联系就断了,现在要见那个人了觉得想要把当年的心意说出来,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样说完了一长串,由于声音过于悦耳,花京院一次都没有插嘴,静静地把述说给听完了,直到听到耳机中一声叹气:“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花老师?”

“我直说吧,JO先生,”花京院开口到,“别说,别说啊!你这也太一头热了吧?自己不觉得?太自私了啊!这么多年了也没联系,一个同学会就想冲出去了?我建议你还是别去打破别人原本平静的生活吧,再说你们几年没见了?好几年对吗?好几年没见了,这种的我见太多了,都是因为太久没见产生了幻想,到时候远远看几眼你就破灭了,听你声音你也不小了吧,都多大了,别这么天真,人家说不定已经嫁了个好人家开始幸福生活了,你好好待着别去招惹,知道吗?嗯?”

男性听众打进电话来多半会被花京院说得要不一蹶不振要不火气十足,每次总能想象听筒那头的人垂头丧气或是面红耳赤,花京院做好了准备被对方反驳,说实话由于耳机中的声音着实好听,自己还挺期待他的反驳的,然而在自己的话音落下之后,对方只停顿了几秒,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道别: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花老师。”

接着便掉了线。

真是少见的听众类型啊,花京院想到,虽然心中对那样的声音实在难以立刻抛诸脑后,但是在之后的工作中也就渐渐地把这通有些特别的电话给淡忘了,直到凌晨两点整从录音棚里出来,掏出手机查看消息看见了一封邮件才通过联想回想起了之前的对话。

“花京院:预订周六在池袋的意大利餐厅,名叫珍珠果酱的,搞一次同学会,务必来啊,拜托拜托。”

消息是高中时代就关系不错,后来还考进了同一个大学的朋友发来的,这个时刻回复他应该也看不到,花京院把手机塞回包里心想:同学会吗,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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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左右睡醒之后就扒拉过手机回复了之前的短信:“是晚餐吗?晚餐的话我就不能来了,工作时间特殊,我的工作又不能翘班。”

在枕头上重新迷糊了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没关系,是午饭,确切说其实是下午茶一样的聚会,你要提前走也没关系,不过好多人很久没见了,你还是来一下吧。”

说实话因为工作时间集中在午夜,过惯了日夜颠倒的日子,实在不是很喜欢白天出门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抢占了自己睡觉的时间,但是想想似乎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回道:“好的,那到时候我会过去。”

发送完毕之后把手机往床头的另一个方向一扔,抱着被子翻了几圈之后开始默默回想高中时代的同学,自己的记性原本就不是很好,高中时代也没什么朋友,想来想去只有几张模糊的脸,班里的几个风云人物,发消息约自己去同学会的那个,还有就是,承太郎吧?

那家伙毕业以后去了美国就断了联系,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来。

估计是不会,男主角哪有那个空闲参加这种活动。花京院这样想着躺回枕头上,重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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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左右到达了那家新开张不久的珍珠果酱,装潢和布局让人一进门就倍感舒适放松,两人桌或是四人桌居多的西式餐厅或许并不适合同学会,但是店员贴心地把双人桌拼成了一长条,就像日式火锅店里的长桌似的,曾经的高中同学们正坐在这长桌的两边聊着天。

“哦,花京院!”给自己发了消息的友人第一个发现了他,抬手招呼他过来坐。走过去的时候不少人回过头来看着他的方向,但是花京院高中时几乎没有朋友,因此这些人也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他走到长桌的一端在友人对面坐下,放下了包。

大学时代还邋邋遢遢的朋友这时候穿上了西装看上去严肃又成熟,虽然奇怪的电线杆发型顽固地没有变,但相比之下穿着T恤帽衫休闲裤的自己未免显得也太过随便。

“我可不知道是这种要穿西装来参加的同学会啊,”花京院凑上前去小声说道,“不是说随便穿穿就好了吗?”

“也不是可以正式穿,只是平时工作习惯了西装,出来也就不由自主地穿成了西装。”友人耸耸肩顺便递过了菜单,“有樱桃派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帮你点了,别见怪。”

“死开,谁要你多管闲事,”虽然嘴上这样说,花京院还是就此没有将菜单翻开,环顾了一圈之后评论道,“不过来的人真挺多啊。”

坐在对面的友人没有答话,花京院看着看着却发现了一点不对劲,长桌两边的同学们就好像远足的小学生一样清晰地分成了男生部分和女生部分,女生们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骚动着,男生们则围坐一团交头接耳地远远观望着。

“这布局是怎么回事?”花京院忍不住笑出声来,“为什么是这种男女分开的小学生布局?太久没见所以感觉生疏了吗?你要负责炒热气氛啊。”

“你仔细点看,”坐在对面的朋友干巴巴地说,“我原本安排的座位可是男女交错的,但是承太郎来了以后全乱套了,所有女生都挤到他身边去了,根本没办法按照原本的安排落座,嘛,虽然高中的时候就习惯这样了。”

“承太郎”这个名字钻过耳朵,花京院撑着脸颊往女生堆里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人群的中心是那个人,高中的时候一样穿着风衣样式的长外套而且还带着帽子,只不过高中时代的一身黑色如今变成了白色,说实话花京院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穿着这么身白色还能看上去很正常的,但承太郎看上去不仅很正常,而且还很有型。被女同学们包裹在人群中心的人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嘴唇紧闭,半虚着眼,换做当年大概早就吼出声让身边的女人们滚远了,这时候却用沉默忍耐着没有做出特别失礼的事。

花京院看了他才没多久,承太郎就抬起头直接看了过来,两人近乎是坐在了整个长桌的对角线位置,勉勉强强地才能看见对方,对方的眼神却像是早已锁定好目标一样地射了过来,花京院心里稍微有点乱,对上眼神之后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承太郎没有笑但也微微点了点头,这样短暂的交流之后花京院就别开了头,转而看向坐在对面的友人。

“不过去和他说两句?”友人嘴里塞着不知道什么点心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们高中的时候关系不是挺好?”

“都被女生围成这样了,走进去不是会变成众矢之的嘛,再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抬起眼睛迅速地往承太郎的方向扫了一眼,好在这次那边没再看向自己的方向。

刚才想必也只是巧合吧。

作为高中同班同学,花京院和承太郎的关系算得上不错,尤其是那时候的花京院独善其身到几乎孤僻,而承太郎也是独狼的性格,所以说互相是对方最好的朋友也不为过,然而就算经常呆在一起,花京院也一直都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时沉迷于游戏的花京院对空条承太郎的定位是男主角,混血长得帅有钱受欢迎,什么事只要稍微努力都能做到;而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明确,花京院典明是出场没多久在中魔王放大招的时候就被无辜伤及扑街的路人,只是不知为何男主角愿意和他在一起玩,中魔王也一直未曾在生活中出现,那就莫名其妙地玩在了一起,反正也挺开心的。高中最后一年的时候也互相说过所谓的梦想,花京院说想去游戏公司工作,承太郎憋了挺久吐出一句,想去研究海洋。

后来承太郎高中一毕业就去美国真的研究海洋了,自己却考了一个没什么兴趣的大学学电子信息,大学上了一年才发现喜欢玩游戏和制作游戏完全是两码事,正考虑着怎么把大学之后几年混完,被演剧社的同学硬拉去排练结果声音却正好被人相中,大二就转系去学了播音直到现在。

樱桃派端了上来,花京院也没有吃,拿起叉子有心没心地轻轻地戳着点心的挞皮,不愿意再抬头看向承太郎的方向,生怕看得太多露了行迹。

和承太郎断了联系之后几年回味起来,其实高中的时候就喜欢着承太郎。

高中时对自己的性取向一直没有透彻的了解,大学时代也交过那么一两个女朋友,真正发现的契机还是去了电台工作了之后遇到了一位外籍同事,虽然在节目里用着“泡泡”这样笑死人的昵称,本人却是个经验丰富眼力狠毒的万人迷双性恋,认识了一年多之后斩钉截铁地断言道:“花京院,你是个GAY。”

当时的自己点点头回答道:“哦,所以咧?你想追我?”

结果那天凌晨泡泡下班而自己上班的档,对方的男朋友就冲到了电台彰显存在感,两个人以一种烦得让人想烧的姿态在午夜的工作场合打情骂俏秀恩爱,而那个美国人一米九五的大个头和帅极的长相让花京院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高中时代的友人空条承太郎。

回想起来,那时候只觉得混在一起好开心,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反而猛然发现其实那种心情就是喜欢,然而既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份喜欢悄悄地埋在心底就好,前一晚才在节目里当着不知道多少听众的面警告过他人,别太自私别去打扰别人的生活,别想着有个同学会就一头热地冲出去了,自己这时候可不能打脸。

看到承太郎现在应该依旧过得很好(听其他男同学的说法,似乎是在某个私人财团的资助下进行着海洋研究,最近两年的项目正好在日本附近海域逗留,年薪是同桌其他人水准的三十余倍左右),那绝佳的长相和风度也完全不是由于自己多年未见记忆美化才产生的错觉,花京院嚼着樱桃派心想还是保持距离吧,对承太郎这个人自己是真没什么抵抗力,再说现在和高中的时候看待这个人的心情和定位也不一样了,还是不要凑上去,要是真的热络起来自己一不小心狐狸尾巴露出来,到时候大家可都尴尬。

再说一个是一步步踏着梦想的脚步笔直向前已经到达了一定高度的承太郎,一个是半路就跑偏现在得过且过没什么大追求的自己,差距实在太大,凑上去只会自讨没趣。

和同桌的友人吃吃聊聊地就到了五点半左右,花京院抬起表看看时间觉得自己该走了,虽然这次同学会基本就没参与到同学们之间,不过反正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还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承太郎,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但自己也基本算是满足了。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花京院从钱包里抽出钞票递给对面的朋友,“樱桃派的钱,相当好吃,多谢你挑了这家店。”

对方拿过钱回答:“嗯,一路小心啊。”

因为花京院在班级里的存在感本来就不高,因此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和所有人打招呼,从长桌的一端溜了出去,走的时候余光瞥见有人回过了头,花京院稍稍扭头看向那个方向,于是便第二次和承太郎对上了眼。

这次的距离比较近,对方的表情一脸呼之欲出的欲言又止,好看的五官少见地组成一个颇为焦急的神情却始终没有开口,身边还有女同学左右夹击地抢着和他说话,花京院很快收回了目光,加快脚步走出了珍珠果酱的店门。

非常想停下来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要不要什么时候约了喝一杯,然而正是这样的心情更让花京院确定:对承太郎这样已经有了完满生活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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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接到那位JO先生的电话,是在同学会三天之后了。

对方的声音太具有辨识度,开口的一瞬间花京院就认了出来。依旧是客气地问好之后就开始娓娓道来:“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我三天前打过电话来,我是那个要去参加同学会的JO,我见到了那个人,听同学们的说法,对方是一个人并没有伴侣,我也没有因为多年没见记忆美化之类的原因而幻灭,不如说那个人变得比记忆里的更好看,我现在非常非常想约,该怎么办呢。”

花京院坐在播音室里弹着自己的额头,对方声音之好听和咨询内容之讨厌真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在JO话音落下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答道:“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以后请别打电话到我这个节目这里来了。”

耳机中传来沉稳的回答:“花老师不吝赐教。”

这样富有教养的回答反而让花京院的火气越发大了起来,好在平时就是对着电话那头怒骂的主持风格,因此这次也毫无保留地斥责道:“我们这里是负责解决情感纠纷矛盾的,什么叫情感纠纷矛盾懂吗!那是两个人的事!上次我虽然没拒绝你的电话,但是你这样单方面的幻想不要老是打电话到我这里来说好吗?你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要是我老是回答你,那些跟踪狂单相思不是都要把我电话打爆了,为避免有什么跟踪狂单相思真的在听节目,我警告你们统统离人家远一点!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懂吗!”

耳机中的沉默没有维持多久,JO温和地回答:好的,非常感谢花老师,我知道了。”

说完就啪嗒一下挂了电话,花京院不由得一愣,连插播音乐都满了半拍。

神经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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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正刷着牙的时候滑开手机却发现有一封新邮件,不认识的地址发来的,标题和内容一样,都只有一句话:

花京院?

昨晚的工作被JO的那通电话搞得心情挺差,虽然后来泡泡发消息来吐槽说该不会是BLOG上留言说想被你骂的那些听众打来特地听骂的吧,但是JO的来电和声音就像一个结一样梗在心里,总是不经意地想到,想到之后就满心的不舒服。

因此现在面对这种匿名的来件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本来想丢在一旁不管的,这时候却像是借地撒气一样,咬着牙刷咄咄逼人地回复道:“你谁?哪来的我邮件地址?”

明明和对方的发件时间隔了好几个小时,对方却好像是一直候着他回信一样立刻就回复了邮件:“空条承太郎,邮件地址是昨天同学会问波鲁那雷夫要的,好久不见,昨天你走得太快了没说上话,遗憾。”

打开邮件扫到第一句就牙刷就差点从嘴里掉出来,一时慌了手脚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匆匆忙忙地把手机扔在一边刷了牙洗了脸才坐到床边重新拿起手机来,抓耳挠腮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回了一句:“没办法,工作原因。”

对方的回复依旧神速:“听说你在做电台节目的主持人?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吗?”

已经断了联系好几年的旧友突然这样殷切地上来问自己的生活如何,原本该是一件让人挺不舒服的事,花京院也的确感觉挺奇怪,但奇怪的同时又有一点点开心,想了一会儿之后回道:“是的,在做午夜节目的主持人,挺好的,你呢?”

这次承太郎回复得稍微慢了一些,但回复的内容长了很多,大致意思是现在在做一个海洋生物项目的研究,最近一个大概有五年周期的项目正好是在日本海附近做的,暂时会待在日本,因为这几个月正好会留在这里所以联系了老同学说能不能组织同学会,没想到这么快就办起来了,不过可惜啊原本昨天是想和你聊聊的,诸如此类。

“现在聊也可以啊,我白天挺闲的。”

“好几年没有回来了,这里变得很不一样了,在老家附近租了房子住第一天回去就迷路,新的大楼好多啊。”

花京院仰面躺回床上对着手机傻笑起来。

“老家是高中时你住的那里?”

“嗯,那块比较熟悉。”

“那和我住得相当近啊,我现在也住在那块,大概和你原来的家隔了几条街吧。”

“你的活动范围一如既往的相当小啊。”

就这么自然地聊了下去,说了不少有的没的,虽然断了联系五六年,花京院却发现和承太郎聊天的感觉依旧很好,当发送了“那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回见”之后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放下手机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开始倒腾吃的,然而当食物送进嘴里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到现在都在傻笑。

究竟在高兴些什么东西啊,花京院无助地扶住额头心想,然而已经笑僵了的嘴角却迟迟没能恢复平静,不是想好了要保持距离别去破坏别人的美满人生的嘛,现在我是在搞什么。

消沉地继续吃起了午饭,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拿起手机,翻到新添加的联系人看了好一会儿。

就这么远距离地聊聊天不会怎样,花京院心想,也不用管自己管得太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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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天晚上,JO就再次打电话过来了,而且这次的声音和之前的有着明显不同。如果说之前几次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就像无风的湖泊表面一样平静又望不到底,今天的声音就好像是杯中的透明碳酸饮料一样,由里到外都欢快地冒着泡。

“花老师,你好还是我,JO,请别挂电话。”

“你要是有事我当然不挂电话,说吧JO先生,我看你今天闹什么幺蛾子。”

“上次你跟我说这种单方面的事别打电话来找你说,这次终于不是单方面的了,我和那个人联系上了,而且那个人对我态度相当不错,我觉得很有进展的可能,你觉得我应该说出来吗?”

由于今天早上和承太郎久违地联系上了,因此花京院这天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就连现在接到JO越发无理取闹的电话咨询也没有像前几次那么生气,当然心情好也不意味着他就鼓励这个单方面的妄想症患者去追求所谓的真爱然后冲出去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塌糊涂。

“你问我觉得你应不应该说出来?”

“花老师不吝赐教。”

又是这句话,今天听到反而有了一种好气又好笑的感觉,花京院对准话筒深吸一口气:

“我让你别去难道你会听?!闭嘴吧JO先生!别打电话来了!祝你们幸福!”

说完没等对方有任何反应就一把掐掉了热线,切进音乐之后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跟着久保田利伸的音乐用圆珠笔一下下地敲着桌面玩,一分钟过后收到了同事的消息:

“去看节目群BOLG里你的版块下面的留言*´∀`)´∀`)*´∀`)*。——C·A·Z”

看到这样的颜文字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总觉得对方一定不怀好意,耐住好奇心直到两点下班的时候才用手机点开了页面,十二点GOGOGO的栏目下面经常有些“很喜欢花老师的节目,希望保持风格!”这样的留言,但今天点开一看,集中在JO打电话之后到现在的时段中,留言数量出现了节目开播以来少见的高峰。

 

>>>注册用户_ocean free

天啊那个JO又打电话来了,花老师节目辛苦了,请不要理那种人,他脑子有病。

 

>>>注册用户_都给老娘变成两个吧

花老师辛苦www

我每天都听所以JO的电话全都听到了,花老师今天竟然没有骂就还祝幸福了?!

太惊讶了!

不过JO虽然烦人,声音还真好听啊,会不会是同行呢。

 

>>>注册用户_ocean free

应该不是同行,只是个神经病。

 

>>>游客_半个碎金蛋壳

但是声音真的很好听!而且花老师竟然祝幸福了听你的节目一年半了第一次听到你祝幸福!天啊我觉得JO先生和他那位应该能成吧因为被花老师祝福了【笑

 

>>>游客_发胶my友

花老师节目辛苦了!

有点期待那个JO再打电话来啊,无意冒犯,但是我周围在听GOGOGO的人最近都注意到了那个人,而且都挺期待后续的呢www

而且那个人我说不定认识,不管怎样,先代为给花老师道个歉好_(:з」∠)_

 

>>>注册用户_ocean free

那种没事就给人添麻烦的成年人没什么好期待的吧,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节目是做什么的?花老师可以记下那个人的号码拉进黑名单,以后别再为那种人操心了。

 

>>>游客_黄金木大

花老师辛苦了。

原本觉得在部落格下面回复这样无关的东西似乎不太好,但是我也觉得那个JO先生我或许认识呢。

 

花京院往下翻翻,两个小时不到就一共有五十多条留言,来自很多不同的听众,除了那位叫做ocean free的ID一直毫不留情地批驳JO的无理取闹之外,多数留言都是围绕着“花老师竟然没骂还祝幸福了?!”“JO的声音很好听啊期待后续”以及“我觉得我可能认识JO先生”展开的。

看到自己节目的BLOG留言板因为那种人的电话而如此活跃起来,心情复杂。

第二天的白天承太郎再次发消息过来闲聊的时候多少有些吃惊,虽说的确说过“下次再聊,回见”,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主动联系了自己。聊天过程中很想和他说说节目中遇到的那个奇怪的JO先生的事,但是打好了字之后最终还是逐行删掉了。

才恢复联系没多久就开始往承太郎那里发牢骚也太过分,别太纵容自己了。

承太郎却好像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样发来一条:“当热线主持,会不会经常接到一些奇怪的听众打来的电话呢”

花京院想了想之后回复:“各种各样啦,哈哈,说来话长。”

这天工作的时候,花京院打开了自己的BLOG留言板,打算现场看看听众们的互动留言,然而这天的所有电话都非常正常,花京院就像过往一样伶牙俐齿地教训了几个不愿意和人渣分手的小姑娘,整个午夜不知不觉平稳度过。

平静只维持了一晚。

隔天花京院依旧对着BLOG接起了热线电话,听筒中传来那个熟悉而好听的声音:

“花老师,你好,我是JO,我今天和你说说我和那个人高中时代的事吧。”

这句刚说完花京院就直接挂了电话,心想或许该听听那位ocean free的话,把这家伙的线路拉进黑名单才是。转头一看BLOG,留言果然活跃了起来,顺势就多出了七八条“妈啊他来了wwwww”“连花老师都没话说了吗JO先生某种意义上也挺厉害的嘛”。

厉害吗,花京院愤愤地敲着鼠标心想,哪儿厉害啊可恶的家伙。

然而接下去却发生了一些麻烦事:没有其他的热线电话接进来了。

花京院放了一首歌,说了些过场的废话,又放了一首歌,又说了些过场的废话,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始终没有人打进电话,花京院差点就要给泡泡发短信让他赶紧打个电话过来假装情场失意了,但这时候显示电话接进来的绿灯却闪烁起来,花京院如获大赦。

“花老师,你好。”

怎么又是你啊!见了鬼啦!

花京院恨不得把耳机从头上扯下来,然而不可否认的是JO的电话是此时节目的救星,因此也只好干笑两声说道:“JO先生真是锲而不舍啊。”

“谢谢你没挂我电话,那我想跟你说一下我的情况。”

JO紧接着说了一段明显是他高中时代的往事,当时的JO和那个人是好朋友,两人关系非常近,和其他人的关系完全不一样,觉得都足够了解了甚至可以算推心置腹,但就没能说出口自己喜欢她,觉得非常可惜,非常后悔之类。

大概是因为之前已经被挂过一次电话的关系吧,今天的JO听上去没之前的这么平静,也没上次听上去这么高兴,整体感觉听上去有一点点委屈和可怜。

但是这点委屈和可怜并不能打动花京院。

“人家敷衍你呢。”他毫不留情地断言道,“人家敷衍你,敷衍懂吗?高中男生发情期啊看谁都对你有意思,哪来这么多人对你有意思?陪你聊聊天说说梦想你就当人家非你不行了?好想纠缠到现在?我说JO先生你都多大了你清醒点好吗?清醒点!就算你对人家姑娘的印象没有过度美化,你对她的感觉还有你自以为的她对你的感觉也因为记忆而过度美化了!别瞎想了我真是看不下去!”

“不是姑娘。”JO见缝插针地说,“之前一直没机会说,那个人是个男生。”

“男的女的都一样!”花京院吼道,“对你我一直都是那句话,醒醒吧JO先生!”

“您说的是,”JO淡然地回复道,“我知道了,那我挂了,谢谢花老师。”

反而是被对方先掐了电话,花京院一时之间简直不知该如何反应,等音乐放了半首歌了才想起JO刚才说的,在意的对象原来是男生?

男的女的都一样,花京院气呼呼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是同性就更不能贸贸然地跑出去打破别人原来的生活,喜欢也不行,混蛋。

一瞥眼望向BLOG的留言板页面,却被上面的留言给实打实地吓到了。

 

>>>注册用户_都给老娘变成两个吧

天啊JO好帅wwwww

 

>>>游客_半个碎金蛋壳

对不起花老师,请不要生气,但是JO真的好帅啊_(:з」∠)_

不知道还会不会打电话来呢_(:з」∠)_

 

>>>游客_黄金木大

花老师辛苦了。

复议楼上观点。

 

>>>游客_发胶my友

花老师节目辛苦了!

我觉得那个JO好像真的是我认识的人,而且那个人在现实中真的很——帅——!

超——级——帅——的!

 

搞什么这一个个的,花京院心想,还有没有正常人了,那位ocean free哪里去了!这种人到底哪里帅?!

忍不住在下班的时候给泡泡发了条消息说BLOG下面以后要不索性不允许游客随便乱发留言了,隔了好久才收到回信。

“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少女在想什么。——C·A·Z”

“你知道啊麻烦你给我说说,我他妈完全理解不了。——nori”

这次索性是隔了快半个小时才有回应,本来以为对方是要给自己来通解释少女心思的长篇大论,结果收到的并不是电台内部小组的消息而是私人手机号发来的短信:

“没空,JOJO来了。”

花京院简直不愿意去想自己的同事这会儿和那个一米九五的帅哥男朋友到底在干嘛,名字里带JO的人怎么都这么讨厌!混账!

这念头折腾得花京院觉都睡不好,第二天醒来之后忍不住给承太郎发邮件说了JO的事,反复把邮件删删改改好几次之后才发出去,承太郎这次回复得意外地慢:

“那也没办法,你做这种工作当然得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也是锻炼能力的一种吧。”

“那家伙把生活当小说吗?!什么推心置腹聊梦想啊!一厢情愿到这种地步还要满世界说,都不觉得一点点丢人?”

隔了五分钟承太郎回过一句:“聊梦想我们也聊过。”

“我们不一样!我那是真的跟你聊,他是妄想症终生不愈!”

这条发了好久之后承太郎都没有回复,花京院心里略有点慌,点开之前的通信记录想看看有没有哪句话说岔了,然而关心则乱,一眼看过去每句话都有点微妙的不对。

花京院小心翼翼地又发了一条:“承太郎?是不是突然有事了?没关系那今天就说到这里好了。”

发完之后就故意把手机扔在一边想要假装不在意,可是隔了一分半听到震动的时候还是飞扑着一把抓过手机紧张地滑开屏幕,承太郎的回信只有短短的一句:

“发烧了。”

花京院想到没想就立刻发出了催命三连环:“没事吗?严重吗?多久了?”

“没事,谢谢关心,一点点烧,今天就不聊了。”

.

承太郎发烧这事虽然让花京院心里挺在意,但是说实话自己能干的事也实在不多,发消息过去表达关心在这种时候也只会打扰到他休息。凌晨两点半左右,走在归家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思考着这种事,感觉自己越发没用了。

等等,刚才好像看见了谁?

自己毫无疑问并没有病入膏肓到走在街上看见个人都会误认成承太郎的程度,因此退后几步往刚才路过的24小时便利店的玻璃门里张望了一眼,确认自己看见的并非幻觉。

花京院三步并两步地冲进了便利店,看着正在收银柜台前付款的人,基本难以认错的身高身材,看上去已经穿了挺久的不知道是运动服还是睡衣的藏青色衣服,没有戴帽子,黑发在脑袋上乱糟糟地支棱着,脸上带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光脚踩着拖鞋。

虽然和印象里的风格大相径庭但应该没有看错。

“承太郎?”花京院开口招呼道。

对方转过头来看着花京院的方向,和那对绿眼睛对上之后花京院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不可能是别人了,

“是我,我是花京院,你还好吗?”

承太郎点点头的同时花京院走了过去,扭头一看发现这人手里拿着一个梅干饭团,花京院皱起眉头:“你不是发烧吗?怎么在吃这种东西?”

转头看过去,对方的脸颊烧得一片通红,绿眼睛也由于高烧而水汪汪的,承太郎眯起来眼睛想看清楚东西,这副皱着眉头眼泪汪汪的样子说不出的可怜,花京院不由得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重了点。

承太郎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摇了摇头。

“不能说话?”

承太郎点点头。

“家里没别的东西吃了?”

承太郎点点头。

花京院抱着胳膊看着他,心里斗争了一会儿之后问道:“你家,米啊鸡蛋之类的东西还有吗?”

承太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

“我跟你到家里去吧,”花京院抓过他的手腕,“都发烧了还吃便利店饭团怎么行。”

由于承太郎说不出话来,两人一路沉默着走了五六分钟,从街上走进公寓楼再走进走廊再到进入承太郎住的地方,一句话都没说。

走进房门之后承太郎把钥匙丢在桌上,跑进屋子深处,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平板电脑,迅速地敲了两下之后递给花京院,屏幕上短短一行:

“谢谢,麻烦你了。”

花京院笑起来:“我高中的时候急性胃炎痛得肚子都快穿个洞,那时候还不是你照顾我,好了PAD放下,进去躺一会儿吧,我给你弄碗粥喝,还是说你想先睡觉?”

承太郎思考了一会儿在平板电脑上回复:“没关系,我不困,先去洗个澡。”

打完字就跌跌撞撞地转身往里走,花京院拉住他:“等等你先告诉我厨房和冰箱在哪儿啊,还有就准备戴着口罩洗澡?”

承太郎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来低下头,花京院伸手摘掉了那个口罩,被呼吸的水汽捂了好久的下半张脸露出来,嘴唇红得有点不正常,承太郎半张着嘴,迷茫地低头看着花京院,过了一会儿拿起PAD打字又望某个方向指指:

“厨房和冰箱往那里走就有了,随便用。”

.

给承太郎弄完了粥又看着他吃完,给他量了一下体温(38.7°,都这样了这人还一个人跑出来半夜在便利店买梅干饭团,冰箱里全是没动过的食材,厨房垃圾桶里全是快餐外卖盒),贴上退热贴喂完药再把他塞进被子里睡下,在床头放了水壶和水杯之后从他房间里退出来,做完这一切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四点了。

作为一个每天都在午夜工作的人,花京院其实并不太困,但是毕竟在承太郎家里也没什么其他事好做,就这么凭空消失回去自己家好像也不好,最后在客厅扒拉着一条毯子,缩在承太郎家那大得不必要的沙发上也就睡着了。

过了大约八个小时以后花京院醒了过来,叠好毯子蹑手蹑脚地走进承太郎的房间。

和之前烧得满脸通红闭着眼睛皱着眉的样子相比,现在的承太郎看上去好多了,花京院用手背探探他的额头,摸上去也没之前这么烫,拿过体温计伸进承太郎的耳朵测量一下,37.8°,虽然还是有热度,但好歹不是严重的高烧。

大概是体温计运作时轻轻的“滴”一声正好在耳边吧,承太郎眨眨眼睛醒了过来。

他张张嘴似乎是想要说话,但喉咙里只逼出几声嘶哑而无意义的声音,承太郎皱起眉头揉揉眼睛,在床上伸手乱摸了一通之后够到了平板电脑,躺着敲了几行字:

“还是不能说话。”

花京院说:“没事,热度已经下去了,过一阵子喉咙也会好的。”

“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花京院回答道,“既然我见到了,就不能不管,得照顾到你好了为止。”

“谢谢。”承太郎打了这句之后停顿了一会儿又补上一句,“你今天下班了还会来吗?”

“唔……来吧,还是说你不希望我来了?”

“没这回事,”承太郎把这句话亮出来之后又拿回去加上补充,“只是觉得我主动说给你钥匙什么的,未免脸皮太厚了。”

打完之后放下平板电脑,侧身拉开床头柜抽屉在里面悉悉索索地翻起东西来,花京院一瞥眼见到那抽屉里好几本开面小但厚度惊人的册子,电子词典,眼镜盒,还有就是安全套的锡箔包装。

承太郎最后拿出一把钥匙一张磁卡递给花京院,又转头在PAD上噼噼啪啪地打上附注:“磁卡开楼下的门,钥匙开家里的门。”

“好的。”花京院接过钥匙回答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好好休息,多喝水,多睡觉,吃点水果,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

这天晚上工作的时候,不由得心想那个烦人的JO会不会再打电话来呢,可是午夜平静安稳地过去了,BLOG留言板上弥漫着淡淡的失望,花京院合上电脑心想,那种人的出现本来就是流星一闪,消失是早晚的事,为何要失望呢。

由于赶回去的速度比较快,到达承太郎家门口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两点半左右,用他给的钥匙打开门,花京院心头有种些微的异样感觉,兴奋愉悦和恐惧失落混在一起,让他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

轻轻地走进房门换上拖鞋又流进承太郎的房间,探头进去就见到黑暗中一块荧光屏照亮了承太郎的脸,对方敏锐地抬起头看过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花京院略显惊讶地问道。

承太郎举起平板电脑:“白天一直在睡,不困。”

“也是,”花京院走到他床边坐下,“我明白,我也是这个点一直不困的类型,你怎么样?烧退了吗?”

“退了,但是喉咙还是哑着。”

花京院点点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承太郎却又亮出一句话:“想聊聊天吗?”

“可以啊,”花京院答道,“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

两人就以一人说话一人打字的方式谈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不太舒服,承太郎于是提出索性让花京院也拿出手机,互通邮件来沟通,花京院点头同意。

最后就变成了两个人各自缩在KING SIZE大床的床头和床尾,拿着手机和PAD面对面地用文字聊天的情况。

从高中一年级刚认识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承太郎和花京院都经常翘课,每天都有大堆混在一起的时间可以打发,而手边又不是总有游戏机之类的东西可供消遣,因此两人早已习惯了随便找个话题再一路把话题拓展出去漫无边际地谈天说地,而这种默契到现在依旧没变,从花京院和承太郎的工作开始说起,聊着聊着说到高中时代的往事之类等等。

花京院后来已经忘了当时是具体聊到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和承太郎都对着自己面前的屏幕笑了起来,之后又抬头望向对方。承太郎看向他的眼睛,露出一个微笑。

按照一个很老套的比喻来说,花京院在对视着微笑的那个瞬间,感到有一支箭直射过来击中了自己的心脏。

难以形容的心动紧紧攫住了他,高中时代共处时的所感受的那种点点滴滴的喜欢也袭上心头,花京院从脸部表情到手指动作统统都因为看到承太郎的微笑而变得不利索了起来,低下头对着小小的手机屏幕哆哆嗦嗦地打出一串“哈哈”,接着就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不行,不能再和这个人呆在一起了。

想起自己在节目里狠狠地痛骂JO说这种东西都是记忆美化,叫他别自私了,边去打扰别人的生活,赶快醒醒吧,结果自己在这儿干什么呢?

自己这副说一套做一套的样子简直难看。

“时间也不早了,就算不困,还是应该多休息。”他发出一条暗示结束的消息,“我会帮你做好早饭放在冰箱里,一会儿我就回去。”

“谢谢,不留下过夜吗?已经很晚了。”

“没事,我平时下班也不早。”

花京院发出这句话后抬头心虚地看过去,承太郎也看着他,亮起PAD回答道:“好,路上小心。”

.

这晚过后和承太郎就断了联系,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自己还是一不小心露出了一点端倪让承太郎看出来了,不管看没看出来,这样保持距离或者就此终生不见,都挺好。

就和电台那个叫JO的一闪而过的家伙一样,承太郎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大概也是这么稍纵即逝一眨眼就不见了的经历吧,还是别多想了。

结果过了三天,热线中就再次响起了JO的声音,并非是那家伙经常出现的午夜档,而是时间接近两点,到了节目快要结束时接进来的最后一通电话。

“花老师,好久不见了。或许有的听众不认识我,但是我想你应该认得我的声音,我准备去告白了。”

花京院面前的BLOG留言板立刻掀起了欢乐的小浪潮,花京院自己却只是觉得很不爽,和之前那种玩笑式的不爽不一样,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愤怒。

“JO先生,有一阵子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他冷冷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谁把你接进来的,随便你吧,总是打这种电话过来,开心吗?都是因为你我这节目都变味了,你有病吗?有病吃药别满世界炫了好吗,每次都说花老师我知道了你哪次听我的了?烦不烦?到时候成功不成功我都管不着,别来烦我了!”

说完之后自己都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一丝尴尬,刚才的行为虽然和自己一贯的主持风格似乎相差不远,但参杂了太多个人情绪,毫无疑问是非常不专业的行为。不过反正那家伙只会说一句“知道了谢谢”然后滚蛋,自己这边连主动掐掉热线都没有必要。

这样等着的时候,耳机中却传来JO的声音:“花老师,你的态度太差劲了。”

“哈?”

“我不是说你骂人的事,说实话我喜欢听你骂人,但是这次你做错了,你要挂断尽管挂断,但是我还是要说,这次你错了。花老师,你为什么不去试一试?以前我很喜欢听你的节目,你虽然总是劝人分手但那时因为那些人总是缩着,总是拿不出勇气来一刀两断,但是现在拿不出勇气的人是你吧!我说完了,再见!”

这是那个JO第一次在热线电话中表露出如此露骨的情感波动,花京院面对着断线的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的BLOG留言板上已经炸开了锅。

 

>>>注册用户_半个碎金蛋壳

JO先生!!JO先生又出现了!!而且还说了这么不得了的话!!不枉我特地注册了账号!!

 

>>>注册用户_都给老娘变成两个吧

JO这次好直接啊wwww

说实话不觉得JO对花老师的态度挺特别的吗,听他们说话感觉跟听抓一样。

 

>>>注册用户_ocean free

花老师辛苦了。

对不起,JO是我认识的人,我拦不住他,有机会我会把把那家伙带来让花老师揍一顿的。

 

>>>注册用户_半个碎金蛋壳

感觉像听抓一样+1wwwwww

花老师和JO在一起吧,看好你们!

 

>>>游客_匿名

在一起吧!

 

>>>游客_ocean free

别想了,JO那家伙不是说了有在意的人吗,这次他是志在必得了,花老师不会落入那家伙的魔爪的。

 

>>>游客_匿名

在一起+1!!!!

 

>>>游客_匿名

花老师你就从了JO吧wwww

 

一眼扫到不少匿名的留言,全都这样让人头疼又无语的内容,花京院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第一次感到JO的电话不像是无理取闹而是说出了真相,但这真相却像是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的感觉一样,与此同时围观者还无关痛痒地幸灾乐祸发散思维,搞得自己好像是耍把戏的猴子一样。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接到莫名其妙的听众来电了,”花京院对着话筒冷冷地说,“也希望在BLOG留言的各位能够在公众场合注意发言,我不会干涉你们的想法,但是请不要在我们节目的公共平台发表使人不快的内容,那么本期节目就到这里,各位听众,再见。”

这天回家之后花京院的心情极差,东西一扔就扑到床上睡着了,一觉拖到第二天中午十一点,醒来以后浑身都疼得厉害,嗓子也干得冒烟。想到自己昨晚在节目中的失态还有对听众冷冰冰的态度,后悔和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各占一半。

唔,总之看看留言板上的反应怎么样了……

摸过手机看了看留言板,让他颇感吃惊的是BLOG留言板上几乎没有“对花老师昨晚的表现很失望”这样的发言,反而是几位活跃用户删除了之前的评论,留下了诸如“对不起冒犯了,实在抱歉,只顾着自己好玩没有考虑到花老师的心情也没有注意公共场合的社交礼仪,请原谅,花老师请不要生气”这样的道歉。

说实话,看到这样的留言,花京院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反而心中对自己的听众们有了一点淡淡的歉意。

我是不是太凶了呢……花京院看着留言心想。

而且令他分外在意的一点是,那位一直与众不同的名叫“ocean free”的用户,这次留下了一句这样的留言:

“>>>注册用户_ocean free

和JO聊过了,得知了不得了的事。

对不起,花老师。”

要说就说清楚点嘛,花京院绝望地翻找着留言记录,却发现ocean free只留下这一条,根本无从猜起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花京院只好先退出了浏览器,接着却发现泡泡那家伙发了短信来,点开一看竟然是长篇大论,先是数落他不专业的表现,之后是指责他的发言对听众太不温柔很显然伤到了留言板上诸位可爱小姐们的心,最后则是一个网页链接。

消息中的原句是这样写的:

“看这个(・∀・(・∀・(・∀・*)→https://xxx.net/xxxxx_xxx

又是令人心感不安的颜文字,花京院犹豫片刻之后点了过去,链接目标是一个看上去颇为雅致的网页,深紫和墨绿色交织的菱格图案作为背景,标题处是暗金色的四个大写字母。

JOKA。

把大标题下小号字体的说明文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花京院才了解到那个意大利混蛋发给了自己一个什么链接。

搞屁啊?!

当年自己念大学的时候好歹也曾是个沉迷于游戏漫画的宅,现在当然知道网络上的确有这样随便拉角色配对的文化存在,但是那个JO明明只是个打了几个莫名电话的听众,为什么会把自己和那种人扯在一起?!未免想象力太丰富了!退一万步来说,怎么也该是和承太郎吧!等等那样的话好像还是叫JOKA?怎么好像我才第一次发现承太郎的名字里也有这个发音?!

转过这一系列念头之后的花京院陷入了强烈的自我厌恶,这种自我厌恶在他点开了站点中的第一篇文章之后攀升到了顶点。

作为一个任何游客都可以匿名投稿发表文章的站点,这位署名“JOLYNE”的作者文笔还真是相当不错,虽然故事的展开在花京院看来全然不可能发生,,但读到一半花京院就不得不承认,这个显然最近才刚建起来的同人站点,简直是藏龙卧虎。

更糟糕的是,作者通过想象塑造出的JO的形象,竟然和现实中的承太郎非常相像。

非常高大的个子,黑发,绿色的眼睛,戴耳钉,穿着白色的风衣外套,戴配套的帽子,简直就是活灵活现的承太郎,虽然评论中不少读者都表示“这设定未免也太ry哈哈哈哈哈”,但还是把花京院吓得读到一半就关掉了页面。

正把对着手机把自己抱成一团,心思也乱成一团的时候,手机也突然震动起来。

“今早五点投稿的那篇,你是吸血鬼他是恶魔的,写得相当不错哟——C·A·Z”

别看啊?!还有这种事别用电台小组消息跟我说!花京院愤怒地把手机一把扔到了床的另一边。

.

凌晨下班的时候发生一些奇遇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了,这次是在走过那家便利店的时候遇见了承太郎。

余光似乎是瞥到了什么危险的人,不自觉地加快脚步打算走过那家便利店的门前,结果对方却从店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花京院的肩膀,张着嘴但依旧沉默地盯着他。

“承太郎……”花京院低头不看他的眼睛,“喉咙还是没好吗?”

PAD被塞到眼前:“是的,很遗憾,不知道会不会就此失声了。”

“别瞎说。”

“我给你发消息你为什么都没有回?”

“消息……”,花京院疑惑地抬起头,“有吗?我后来没有收到过你的消息啊?”

“没关系,遇到你了就好,”承太郎在屏幕上快速地打出这行字,“母亲上次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不少樱桃,想分给你一些但总是找不到你,可以现在跟我回家那一下吗?”

樱桃啊,花京院颇感为难地心想。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点点头,跟着承太郎往他家的方向走了过去。两人就像第一次同行的时候一样一路无话,慢慢地走到了承太郎所住的高级公寓大楼前。

“说起来你怎么老是这么晚还不睡觉,”花京院在电梯里开口建议道,“又不是我这样的工作,要注意作息规律,对身体不好。”

对方在PAD上敲了一串不知道什么,抬头看看电梯厢顶之后又加上一句,然后递过来给他看,而出现在眼前的文字完全超乎了花京院的想象。

“花京院,跟我在一起吧,我喜欢你。”

电梯依旧稳步上行中,花京院呆呆地瞪着IPAD,然后呆呆地看向承太郎:“开玩笑?”

承太郎用平板电脑回答:“不开玩笑。”

花京院觉得思考能力正在渐渐离自己远去,愣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开玩笑。”

“不开玩笑,看我的眼睛。”

于是乖乖抬头向承太郎的眼睛看去,互相对视了五秒左右之后花京院低下了头,耳中开始明显地响起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要死,这家伙的眼睛是认真的。

PAD再次凑到眼前:“怎样?

“你是高中女生吗?还递情书告白?”

承太郎哼了一声,花京院又看着地面说:“我说承太郎,你也没问我是不是gay你就告白,要是我揍你怎么办?你现在可是连救命都叫不出来。”

承太郎再次哼了一声,又翻了个白眼,手指开始在平板电脑表面忙忙碌碌地敲起文字来,过了片刻把回复送上来:

“你那天晚上看我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了,反正我知道,我不知道你自己知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这种眼神我看过太多次了。”

“你好欠揍啊。”

承太郎挑挑眉毛勾勾嘴角,飞快地敲出一行:“答不答应,快答应,我喜欢你。”

说到这里电梯到了楼层,两人慢慢地往楼道走廊里移动,走了大约五步的时候花京院停了下来,承太郎也跟着止住了脚步。

“那就还是答应吧,被看穿了没办法,我也喜欢你啊。”

转过头去无可奈何地答应了,承太郎笑起来,一把牵住了他的手,花京院不太好意思地转身继续向前走,不想回头看承太郎的笑脸。

“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成熟点好吗。”

“嗯,谢谢,知道了,花老师。”

凌晨寂静的走廊里突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花京院停了下来,回过头恶狠狠地看向身后的人。

“你——?!!!”

听过一次就忘不掉的声音,说起来自从重逢以后,就一次都没听过承太郎说过话。

搞了半天那个JOKA其实就是这个JOKA吗?!

混蛋?!!

“我说花老师,你还是别干情感咨询了吧?”承太郎的动作从刚才的牵手变成了圈住花京院的腰,低头凑在他耳边,用那好听到可恨的声音继续说着,“给的建议没一条靠谱的啊,你叫我同学会上看过一眼就好,我要了你的邮箱主动联系你,你叫我别去骚扰人家,我天天给你发邮件,你叫我滚远点别告白别打搅别人生活,我告白了然后你就答应了,全都不照你说的做结果我成功了,你以后就别误人子弟了。”

可恨的声音这时候却完全恨不起来,和耳机里听到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和高中时代的承太郎的声音也有着明显而微妙的相似与不同,距离过近搞得耳朵上都一阵阵发麻。

“生气了?生气也没办法,要踹我一脚现在跑也没关系,不过我可是知道你喜欢我了哦花老师。”

“你站我前面去我先踹你一脚,踹完我再决定跑不跑。”

说完抬脚往承太郎的屁股上来了一下,对方却不知怎么做到勾住他的腰的同时又躲过了攻击,在凌晨三点的公寓走廊里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花老师不吝赐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你好花老师,我是JO,你认识我的,我有问题想咨询。”

“……好的,您请说,我会尽量解答。”

“我跟我恋人在一起两个星期了,然后他突然不愿意跟我有性生活了,请问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对你这样的问题,我想说,麻烦你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好吗!你敢说说看你性生活的频率是多少吗!你对象受得了吗!我说现在有的年轻人,包括已经不年轻了的,正常性生活怡情,过度性生活伤身,量力而行,体谅伴侣,懂吗!懂吗这位先生!而且还有一点,性生活之类可以和伴侣沟通解决的问题,先尝试和伴侣私下里沟通解决,谢谢!开诚布公地拿出来讲,这个态度不是说不好,但是你可以私下说清楚的,还是去私下说清楚,就这样,再见。”

.

“花老师,我希望匿名,你叫我JO吧。”

“JO先生,其实不少听众都认识你了,就不要假惺惺地匿名了,你又想干嘛?”

“花老师,我另一半最近很嫌弃我做饭,我想做给他吃但是他就是不肯吃,还生气。”

“那我问你一声,JO先生,你做饭水平怎么样。”

“很差劲。”

“你自己知道差劲咯?!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啊!不是嫌弃你,是单纯嫌弃饭难吃啊!难吃的东西谁要吃啊!真的以为人家会因为爱情就全部吃下去啊?!盐加这么多不仅难吃,而且还危害健康啊!JO先生我从很早以前就发现你的问题了,你跟活在文学作品里一样的,你老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醒醒吧。”

“可是以前你叫我醒醒我最后还不是——”

“好的就这样,让我们接听下一位听众的来电。”

.

“花老师——”

“啪。”

.

23:46 7/1 TUE

JOKA 【creater:QTARO | JSFJO | C·A·Z】高级会员聊天室

>>JOLYNE | 23:43

说起来这个站的成立者怎么好像建完站就跑了?虽然平台很好啦。

>>F`F 23:43

一开始还真是没想到竟然已经有站子,好像要两个个用户同时验证才能建?

>>HERMES | 23:43

三个用户,不过她们建完了确实就跑了,可惜啊,还想拜见一下前辈高人

>>HERMES | 23:44

徐徐你写自己亲哥的文心塞不

>>JOLYNE | 23:44

不心塞,反正他又看不见

>>JOLYNE | 23:44

聊天室只有高级会员和建站的那几位前辈才能看见

>>F·F | 23:44

徐徐你那篇AU什么时候填啦,我准备明天上课看的

>>JOLYNE | 23:45

别催 

>>JOLYNE | 23:45

等下我哥叫我

>>HERMES | 23:45

快去接近真人积累一点素材

>>F·F | 23:46

好想知道建站的前辈到底是谁哦_(:з」∠)_

>>HERMES | 23:46

干,被你搞得我也好想知道_(:з」∠)_

.

END

 

好的,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藏了不少隐藏人物,大家都看出来了吗。

一天写两万字累得不成人形,各位多给我点回复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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